剧情介绍

张澜出川考察联络反蒋力量，半年后回到重庆，刘湘连忙将他接入府里进行长谈。

电视剧文学剧本

第十三集
时：夜
景：书房
人：张澜、张崿、刘慧征
夜深人静，只有父子两人在灯下促膝谈心。
张崿：３2年德国法西斯上台，我准备回国，到了法国马赛的时候党组织通知我不能回国，因为特务已经准备在途中逮捕我。我在组织的掩护下，转赴苏联，安排在共产国际宣传部工作，我和吴玉章经常见面，我们交往很深。
刘慧征端着一碗醪糟红薯汤走进书房，把它摆在张崿面前。
张崿：醪糟红薯汤！好香！
刘慧征：这是你从小最爱吃的。
张崿：谢谢妈妈，我在国外做梦都梦到过它！
张崿捧起碗大口吃起来。
张崿：好吃，真好吃！
刘慧征：慢点吃，锅里还有，足够你吃饱。
张澜看着儿子脸上露出少有的柔情和微笑。
张澜：当时国内都误传你被国民党抓住暗杀了，你妈哭了好几天。
刘慧征：我和你爸结婚，只看见他掉过两次眼泪，一次在你祖母的坟前，再一次就是为了你。听到你牺牲的消息他关着房门在屋里难过了好几天。
张崿：爸，妈，我在苏联结了婚，还有一个孩子。
张崿从口袋里拿出照片递给父亲，张澜仔细观看，刘慧征迫不及待地凑上前看，又拿过照片凑到灯下反复仔细看。
刘慧征：你为什么不把他们一起带回来？
张崿：反动派监视很严，路上太危险。
张澜：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张崿：（坦率地）这次是组织上调我回国，派我到父亲身边工作，通过父亲影响四川的地方实力派，开展统一战线工作。
张澜：（点头）共产党抗日爱国的主张我是赞同的。你立身许国走上了人生正道，我很高兴。

时：夜
景：张澜卧室
人：刘慧征
▲ 刘慧征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发现身边的床上空着，她掀开被子起身。


景：书房
人：张澜、刘慧征
桌上摊着笔墨纸张，张澜正在奋笔疾书，
张澜走笔游龙正在作诗，诗稿前醒目的标题：《喜次子崿从欧洲归》
刘慧征走到张澜身边，张澜扔下毛笔，回头看了一眼夫人，。
张澜：睡不着起来写了一首诗，你听听：
（念） 游子音书断羽鳞， 重瀛一旦作归人。
老亲乍睹惟双泪， 异国远离已十春。……


时：夜
景：张崿卧室
人：张澜、刘慧征、张崿
▲（张澜画外音继续）消息误传忧物化， 瞻依如昔见天真。
时艰正是需才切， 爱汝应知善立身。
张崿仰睡在床上已经熟睡，手里还捏着一份油印的〈关于蒋介石声明的声明〉。
张澜把油印件从张崿手中轻轻抽出放在床头。
张澜看着自己的儿子，目光中充满了父爱，刘慧征也动情地看着父子两人。
刘慧征把蚊帐放下，又弯腰仔细地掖好。


时：日
景：嘉陵江畔
人：张澜、张崿
张澜和张崿在嘉陵江畔散步谈心。
张崿：父亲提出以川人自治的口号反对蒋介石还不够。
张澜；哦？
张崿：还应当利用川人自治的口号明确提出团结各军，准备抗日。
张澜：（点头）
张崿：现在重点是要做好刘湘的工作。
张澜：蒋介石为了能把四川抓到手，不断紧逼刘湘。最近又逼他把省府迁到成都去，重庆是刘湘的发祥地，岂肯拱手送给蒋介石，他正为此去留难决。
张崿：刘湘如果留在重庆被蒋介石压迫和欺骗之下有投蒋的可能，不如劝他迁到成都，脱离蒋的势力范围，使他知道蒋介石想消灭他的目的，还要他团结川军抵制蒋介石消灭异己的阴谋。使他由反蒋走上抗日这条路上来。
张澜：刘湘已经几次托人带讯想约我见面，明天我们一起去重庆见他。
张崿：我此次回来的途中结识一位朋友正好也要见他。
张澜：谁？
张崿：冯玉祥的秘书高兴亚。


时：日
景：重庆 刘湘官邸
人：刘湘、张澜、张崿、高兴亚
高兴亚：冯玉祥将军让我转告刘将军两点。第一，必须主张抗日，蒋介石不抗日为全国人民唾弃，刘将军只要坚决拥护抗日，就可以博得全国人民的同情，就可以联络一切反蒋的力量。第二，要与共产党交朋友。现在刘将军的心脏已经被蒋介石的尖刀插入了。
刘湘：没错。参谋团、别动队不仅进了四川，现在还要把我挤出重庆！
高兴亚：共产党所反对的主要目标是“蒋”，不是你“刘湘”。冯玉祥将军说，他同共产党交朋友，没有吃过亏；同蒋介石是拜把弟兄，可弄得好惨。请刘将军以冯将军的处境比一下，你的军队坚强性如何？经得起老蒋挖墙脚吗？
张崿：共产党既没有给冯将军亏吃，现在有日本与蒋介石两个大敌当前，还会给刘将军亏吃吗？
刘湘：抗日我决不迟疑，原来我心中担心的是，蒋介石都斗不过共产党，我敢同共产党打交道吗？冯先生这个例子太好了。我现在的顾虑解除了。
张澜：不瞒甫澄，小儿慕良就是派来与你我联络的。
刘湘：这下我就更放心了！
张崿；中国的抗日战争一定要打起来，四川在抗日战争中居重要地位，希望刘将军准备做抗日英雄，团结抗日的势力，反对不抗日的人，在军事、政治、财政、外交民众等方面皆要有准备。
刘湘：我明白了。依你们所见，省府要不要迁到成都？
张澜：省府迁成都可以脱离蒋介石的控制和压迫，有利而无害。
刘湘：那好吧，我听表老的。
张澜：三年前我出川考察回来，就劝你联络广西李宗仁、白崇禧，共同反蒋抗日，你当时也很热心，但事后却一反初衷，反被蒋介石所拉拢。
刘湘：（羞愧地）教训深刻。当前川局已经如此，不知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改变？
张澜：当今之计只有两条，一是如高先生和慕良所言，与共产党取得联系，另一方面派人去桂林联络李宗仁、白崇禧。去西安联络张学良、杨虎城，走共同反蒋抗日的路。
刘湘点头思索。


时：日
景：西安
人：资料
字幕：（VO）1936年12月，刘湘派黄慕颜赴西安联络张学良、杨虎城。希望川陕结盟，共同抗蒋，杨虎城表示完全同意。几天后，西安事变爆发。
有关西安事变资料、照片。


时：日
景：成都 省政府
人：刘湘、何辑五、张崿、秘书
报纸巨幅标题：《西安事变爆发！》《张学良、杨虎城兵谏！》《蒋介石被扣！》
刘湘在放下报纸兴奋不已。
刘湘：汉卿了得！
秘书匆匆跑进。
秘书：刘主席，何应钦将军派胞弟何辑五前来见主席，说有要事商讨。
刘湘：（感到意外）请进。
▲ 何辑五进屋，秘书关门退出。
何辑五：刘主席！
刘湘：何先生从哪里来？
何辑五：从南京赶来，刚下飞机。
刘湘：（关心地）南京、上海方面对西安事变什么态度？
何辑五：我就是为这件事特意赶来的。
何辑五从口袋里取出一封信，递给刘湘。
何辑五：这是何应钦将军给刘主席的亲笔信。
刘湘读完信低头不语。
何辑五：南京军方大部分人主张派飞机轰炸西安，逼张杀蒋。
刘湘：（吃惊地）杀死蒋介石？共产党不是派周恩来去西安谈判了吗？
何辑五：（笑）共产党和蒋介石不共戴天，巴不得能早点把蒋介石杀了！中共中央机关报《红色中华》发表了社论：说“蒋介石罪恶滔天，虽百死也不足以赎其罪于万一！要把蒋介石交给人民公审！”
刘湘：时局本来就动荡，杀蒋之后会不会再次发生内战？
何辑五：蒋介石死了以后，黄埔系决定推举何应钦为总司令。何将军知道蒋介石一再排挤刘主席，所以希望你能合作。
刘湘：何将军要求我做什么？
何辑五：刘主席麾下的二十一军有二十多架飞机，何应钦将军希望刘主席能派飞机参加轰炸。
刘湘：张学良捉蒋的确大快人心，我已经发表宣言支持汉卿。何将军的意思我已经明白，我会尽量配合，但具体事宜，需再商量。
▲ 何辑五还想说什么，秘书再次敲门进入。
秘书：刘主席，有个叫张崿的青年，受张澜先生之托求见。
刘湘：请进。
张崿推门进入。
张崿：刘主席。
刘湘：这位是从南京来的何先生，我们正在交谈西安事变。
张崿：我赶来就是向刘主席通报，西安事变已经和平解决了。
刘湘和何辑五都吃惊地瞪大眼睛。
何辑五：这……不可能！
张崿：蒋介石已经承诺停止“剿共”，张将军答应释放蒋介石，并随蒋回南京请罪。
何辑五：那共产党呢？难道共产党也同意放蒋？
张崿：共产党同意接受改编。
何辑五：不可能！前两天毛泽东和红军领袖致国民政府电报中还坚持：“罢免蒋氏，交付国人裁判，联合各党、各派、各界、各军，组织统一战线政府。”
张崿：中共代表团周恩来和叶剑英等人到西安与蒋介石会见，蒋介石同意作出让步，中共支持和平解决事变，达成了联蒋抗日。现在，张学良已经亲自护送蒋介石抵达洛阳。
何辑五：（慌张地）那我先告辞了！
何辑五匆匆离去。
刘湘：（感慨地）蒋介石杀了这么多共产党人，共产党却能以国家大局为重，不计恩怨，做出明智的决策。如此伟大的气魄实在令人佩服！
张崿：中共以民族的利益为重，对蒋介石作了极大的让步。
刘湘：（激动地）我要派代表去延安，商谈合作事项！
张崿：（高兴地点头）我马上安排。


时：日
景：延安
人：毛泽东、周恩来、罗世文
▲ 墙上挂着全国地图，毛泽东坐在桌前写作。
▲ 周恩来和罗世文掀开帘子走进窑洞。
周恩来：主席，罗世文同志要去四川，临行前请主席作指示。
毛泽东：四川地方实力派与蒋介石之间控制与反控制的斗争日趋激烈，刘湘是四川地方实力派的代表人物和领袖。这次西安事变刘湘是同情和支持张学良的，并且公开发表了宣言。所以蒋介石十分忌恨，蒋和刘的关系更加紧张。刘湘出于同蒋介石的矛盾，迫于全国和四川日益高涨的抗日救亡运动的压力，正逐渐倾向抗战，并想借用我党的威信和力量抵制蒋介石的控制和吞并，保存和扩大自己的势力。
周恩来：刘湘在四川实力派人物中，军队最多，武器最好，实力最强，影响也最大，作好了刘湘的工作，四川抗战的局面就可观了。
罗世文：主席，周副主席，我明白了。
毛泽东：我给刘湘写了一封亲笔信，你替我交给他。
罗世文：是。
毛泽东；要想做好刘湘的工作，你必须依靠一个人。
罗世文：谁？
毛泽东：张表方。此公是四川真正的领袖人物，声望素著。他有顽强的民主精神，民主思想，同情、支持我们共产党人，拥护我党提出的团结抗日主张。他在四川的军政界都有特殊的作用和影响。有了他的支持和帮助，刘湘的转化工作迎刃而解。
周恩来：他的二儿子张崿是共产党员，他是1926年的老党员，从北大到德国，1929年担任旅德中国党支部书记。1930年我去莫斯科经过柏林的时候和他见过面，是个很优秀的同志。去年，我们把他调回国内，安排到四川开展统一战线工作，同时恢复和发展被严重破坏的川北党组织。你去了以后，可以直接找他联系。
罗世文：我明白了。


时：夜
景：张澜住所
人：张澜、张崿、徐庆坚
张澜正在灯下看书，张崿领着徐庆坚匆匆推门进屋。
张崿：爸爸，徐先生有事找你。
徐庆坚：表老，情况紧急，只好连夜打扰了。
张澜：请讲。
徐庆坚：刚接到情报，蒋介石派了中统两名特务乘专机到成都，把一份包括300多人在内的共产党和爱国民主人士的黑名单交给刘湘，让他立即搜捕。我们了解到这一紧急情况，经过研究，一致认为只有表老出面才能制止刘湘。
张澜：回去告诉你们那些人，放心，放心！
徐庆坚松了一口气。
徐庆坚：此事仰仗大力了！
徐庆坚匆匆离去，张澜特意送到门口。
徐庆坚：请留步。
▲ 徐庆坚走后，张澜坐下思考。
张崿：爸爸，事态紧急，有个时间问题。
张澜：（起身）我现在就去找刘湘！


时：夜
景：刘湘官邸
人：刘湘、张澜、副官
副官：张澜先生求见。
刘湘：（惊讶地）快请进！
▲ 张澜怒气冲冲进屋，刘湘急忙将张澜引入书房。
刘湘：（恭敬地）表老难得夜访必有要事，请指教。
张澜：（指着刘湘的鼻子）你，你要找死啊！
刘湘：（不知所云地）什么事情惹得表老如此火冒三丈？
张澜：蒋介石派人来找你了？
刘湘：确有此事。表老怎么知道的？
张澜：（没有回答）蒋介石要你干什么？
刘湘：抓300多人。
张澜：你如何打算？
刘湘：（没有正面回答）……
张澜：蒋介石要你抓的都是爱国的民主人士和共产党，其中不少人在社会上都有很高的声望和影响。你若抓了他们，今后如何再立足于四川？
刘湘；请先生息怒。
张澜：（冷冷地）那好吧，孰是孰非，你自己惦量。告辞！
张澜离去，刘湘在屋里激动地来回走了两圈，突然抓起桌上的茶杯使劲砸在地下。
刘湘：我今天这个样子，张表方还是不相信我！
▲ 副官听到砸杯子声跑进来。
刘湘：马上去把南京来的那两个人找来！


时：夜
景：轿车内
人：副官、中统甲、乙、侍从
中统甲：（打着哈欠）刘主席晚上找我们干什么？
中统乙：是约我们吃火锅、泡澡堂、还是搓麻将？
中统甲：说不定是去听堂会，听说川剧里的旦角可俊啦！
中统乙：（问副官）成都晚上还有什么地方好耍？
副官一言不发，只顾驾驶，车在刘湘官邸前停下。
副官：两位请下车。


时：夜
景：刘湘官邸客厅
人：刘湘、中统甲、乙
刘湘：名单上的许多人都是四川地区的社会名流和贤达人士，如果把他们都抓了，恐怕我在四川也无法立足了。眼下中央号召团结一致，共赴国难，连国共两党都携手合作了。所以，我无法随便抓人。请回去转告委员长，请他谅鉴。
刘湘说完将黑名单放到桌上。
两名中统面面相觑。
刘湘：名单请收回。
中统甲：刘主席，委员长要是怪罪下来，只怕不好办。
中统乙：就是，我们回去也没法交差……
刘湘：两位回南京的专机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一早起飞。
刘湘说完自顾自进里屋去了。
中统甲只好从桌上拿起名单。
副官拿着两只信封分别塞进他们的口袋。
副官：这是刘主席给两位的一点辛苦费。


时：日
景：鲜英住宅
人：张澜、张崿、鲜英、罗世文
张崿陪着商人打扮的罗世文走进鲜英住宅，早已守候的张澜和鲜英急忙起身。
张崿：这是从延安来的罗世文先生。这位是鲜英先生，这位是家父张澜。
▲ 罗世文和鲜英握完手，走到张澜面前紧紧握住张澜的手。
罗世文：（恭敬地）表老，你好啊！毛泽东和周恩来先生都向你致意问候！
张澜：谢谢！
张崿：你们谈，我去外面盯着。
三人坐下。
张澜：刘主席不便亲自接待，派我们二人作代表，先和罗先生接洽，商谈双方合作的问题。
鲜英：刘将军为了表达合作的诚意，决定资助红军二十万银元，购买食盐、布匹、药品等一批急需物资运去陕北。
罗世文：谢谢。此次前来，主要是想商讨中共与川康互相支持的合作协议。……


时：日
景：刘湘官邸
人：刘湘、张澜、鲜英、张崿
一阵爽朗的笑声中，张澜、鲜英正向刘湘汇报与罗世文会议的情况。
张澜：中共与川康地方实力派联合反蒋抗日的秘密协定已经初步签定，这是条款内容，请甫澄过目。
刘湘：（接过协议书）好，好。我都同意。
鲜英：毛润之还给你带了一封亲笔信。
刘湘：快拿来！
鲜英递过信件，刘湘急忙拆开阅读。
刘湘：（阅后）毛泽东希望我能出点钱资助延安开办图书馆。
鲜英：那就让财政厅拨出一万元。
刘湘；一万元未免太小气了，我们要同人家合作嘛，既然合作就得出点力。我批五万元。
鲜英；（高兴地）好，我明天就去办。
张崿：刘主席，我也要求你一件事。
刘湘：什么事？
张崿：我们创办了一份宣传救亡抗日的刊物《建设晚报》，希望刘主席能在经济上给予帮助。
刘湘；（痛快地）每个月给《建设晚报》津贴400元。
张崿：谢谢！
刘湘：（对张澜）表方以后不要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就行了！
张澜：哪天你不抗日，我还照骂不误。
▲ 四个人又一阵爽朗地大笑声。


时：日
景：
人：（空镜）
▲ 字幕：（VO）“1937年，刘湘在张澜的督促下，派张斯可去广西与李宗仁、白崇禧联系，中共方面亦有代表在桂林，三方签订了‘川、桂、红协定’主张：‘团结一致，共同抗日’。但协议刚签完不久，‘七七芦沟桥事变’爆发。”
“川、桂、红协定”文件资料照片。
“芦沟桥事变”资料、图片。
《全面抗战爆发！》报纸标题、文章、照片；
全国各界奋起要求抗日救亡的历史资料。


时：日
景：省府办公室
人：刘湘、张澜
刘湘：日寇发动侵略，川军将何以处之？
张澜：坚持抗日，作爱国将军，民族英雄，抵御外侮，救国救民。
刘湘：川军将领中有一部分人主张：宁愿保川，不愿出川。
张澜：保国即保川，国不能保，川亦难保。你告诉他们：有四川人作后盾，可以无忧。
刘湘：表老的意思我是不是应当亲自率兵出征？
张澜：你如能勉力以赴，带兵出征。悠悠众口，以往所有谗言和诬陷，将不攻自息。
刘湘：好，我决定立即电呈蒋委员长，请求出兵抗战。
张澜：国民政府正在南京召开国防会议，讨论对付日本侵略的国策。我建议你前去参加，以联络中共和爱国将领，并当面向蒋委员长表明自己坚持抗日的立场。
刘湘：表老，我听你的。


时：日
景：报纸、电台
人：刘湘
报纸标题：《刘湘将军通电各省军政首长，共赴国难》、《刘湘将军慷慨陈词：力主发动全面抗日战争》、《刘文辉、邓锡侯、陈家钰准备出川抗战》
刘湘在电台慷慨激昂地发表讲话：“现在抗战开始了，这就是“攘外”，举国上下团结起来，做到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为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而贡献一切力量，这不就是“攘外自然安内吗？！”……四川可出兵50万，征送壮丁500万，并可提供大量粮食和其他物资。我坚信：举国持久抗战，且有国际同情和支援，胜算在我！”


时：日
景：省府会议室
人：刘湘、刘文辉、杨森等川军军官
▲ 刘湘正在召开川军将领出席的军事会议。
刘湘：我们川军将领过去给人家的印象是一批靠枪杆子发迹，只会鱼肉乡民的军阀。现在转变了，人家把我们看作抗日的英雄了。我是你们的主帅，我不能只让别的将领出战，而我则退缩在后面。否则，别人将视我为欺世盗名的骗子，甚至是贪生怕死的懦夫，为此，我决定亲赴前线督战。
刘文辉：司令，你是主帅，岂可轻易出马！
另一将领：前线危险，战局变化莫测，万一出现意外，我们怎么办？
刘湘：从前打了半辈子内战，报不出帐来，如今有抗战机会，不能不尽力报国，争取个人在历史上的篇幅，这次调出去的军队，占了我半数以上，如不亲去指挥，不要半年就会被分化，吃掉！
杨森：司令可以派一个人代劳，你坐镇后方，调度军政。
刘湘：我一向高呼抗战，现在仗打起来了，却退守后方，岂不贻笑国人，不行！
刘文辉：司令，留在后方指挥，同样是抗战，恳请三思。
刘湘：过去我被百姓称之军阀，自问不甚光彩，至今思之，犹深感愧对川人，现在为国效命疆场，正可洗濯前耻，我决心已定，诸位不必再说了。


时：日
景：刘湘官邸
人：刘湘、张澜
刘湘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张澜大步进屋。
张澜：将军亲自出征，老夫特来送行。
刘湘：表老昨天在四川各界欢送川军出川抗日将士大会上的演讲感人肺腑。令人难忘！
张澜：甫澄，此次你毅然奔赴抗日前线，是英雄豪杰的举动，人皆钦佩！昔日保川，如今保国，你以实际行动，证明你在大节上不含糊，这是你的可贵之处。
刘湘：过誉了。表老，在我即将出征之际，恳望有所赐教。
张澜：今天我们进行的乃是正义的神圣的反侵略战争，我们必胜，敌人必败。这个信心必须绝对树立起来。鉴于国情，抗战又不可能迅速取胜，因此务必确立长期抗战之决心。在战场上要发扬川军善于“冲锋陷阵”的特长，要教育各级军官“爱民如子，爱兵如子”与士卒同甘共苦。慎行全身。
刘湘：表老的嘱咐我一定牢记不忘！


时：日
景：成都大学礼堂
人：张澜、刘文辉、鲜英、川军军官、大学生、各界人士
字幕（VO）“抗战爆发以后，已年近古稀的张澜，先后担任“华北抗敌四川民众后援会会长”“四川省各界抗敌后援会”负责人等职务。积极投身各种抗日救亡活动。
台前巨大的横幅：“反侵略运动宣传周”
张澜正在发表演讲，台上坐着刘文辉及各界代表。
张澜：……日本虽强，但它国小人少，中国虽弱，却地广人众。今日中国对日战争，系中华民族争生存的战争。中国为争生存，人人存必死之信念。日本军人战斗虽猛，但他们远离自己的国家，在战略上利在速战速决。如果我们能够长期抗战，则日本国内恐慌就会产生，必然日甚一日。只要我们坚持持久抗战，最终必然胜利！
全场一片热烈掌声。
张澜：川军冲锋陷阵，夙具特长，吾川目前之抗战空气极为浓厚，战斗力既强，精神力量亦大！
张澜情绪昂扬，声音高亢，他的话再次为掌声打断。
张澜：为了这次反侵略运动大会的召开，我特赋诗一首：“华北鲸吞谋久蓄，亚东狮吼睡初醒。寇来便合迎头击，直到黄龙拼痛饮。”
张澜声如洪钟，激情洋溢，全场再次爆发雷鸣般的掌声。
张崿：（跳上台振臂高呼）开放民众运动！实行全民抗战！坚决抗战到底！
全场同时高呼口号，群情振奋。


时：日
景：上海
人：军官、士兵、日本兵
上海保卫战，仓库前身戴斗笠、脚穿草鞋的川军士兵趴在沙袋推起的掩体及断墙，房屋的窗口，在枪林弹雨中奋勇抗击。
以下三场戏以黑白片拍摄，与历史资料像片交叉混合使用，尽量制造较为真实的局部战争气氛。
战火猛烈，川军士兵因为武器差，不时倒下。
士兵：报告，子弹没有了。
连长：个佬子，上剌刀！准备肉搏！
连长带头跳出用沙袋推起的掩体。
连长：弟兄们，冲啊！
▲ 川军士兵与日本鬼子拼剌刀肉搏，双方损失惨重。


时：日
景：上海
人：杨森、军官、士兵
杨森在仓库改成的指挥部内指挥战斗。一名军官浑身是血前来报告。
军官：报告：全军官兵伤亡过半，连排干部牺牲200余人，士兵伤亡超过5000人。
杨森：命令各部队不准后退半步，誓与阵地共存亡。
军官：是！
又一阵炮弹，仓库附近被炸，大量泥灰掉落，一名军官将一顶钢盔替杨森戴上，杨森将钢盔扔于地下。他突然诗兴大发，弯腰从地图上撕下一角用笔写诗。
杨森：“满天烽火遥相望，切齿倭奴势正张。”


时：夜
景：上海
人：军官、士兵、日本兵
杨森：（画外音继续）“指点三军杀敌处，刀光如雪月如霜。”
战争场面继续，奋勇杀敌的士兵，前仆后继。
阵地上一片倒下壮烈牺牲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