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老并转
表老、漱老均鉴:
笃义回,漱老所致任之及伯钧与我之函均拜读,分别报告如后:
一、关于君劢 此次君劢表现得太糟。当我去上海时,已有谣言,他向我表示:“不会交名单”,我是很相信。他强调上月二十八日及本月十一日的两幕,责中共太难处,说同盟中人太不顾自己的“格”,我也同情。我劝他顾到同盟的招牌,顾到团结,至少等到表老来,他也接受,且与表老有电,这是我初到上海时事。
隔两天传说更甚,上海《新民报》已登出“民社党已允单独提交名单”的消息,这是十四日的事。是晚我又同朱老①去访君劢,我到时,他屋里已坐满了人,有郭沫若夫妇、胡子婴等等,简直行同请愿,都是去阻止他的。他向大众表示了三点:1.“我不会交名单”,2.“我就是我,我不会受任何人影响(意指公权)”,3.他说:“我曾告诉公权,叫他问政府,拆了第三方面,于他有何益。”大家都很信他的话,沫若拥抱着他香一个很久的面孔,说:“你的大旗怎么倒,我就怎么倒。”表示得太热烈了。
但是,第二天蒋匀田们到南京了,第三天君劢又飞南京了。当他下午三时自沪起飞时,李任潮、郭沫若闻信,尚一赶到他家,去作最后的劝阻,他表示得仍很好,沫若又同他拥抱香面一次,极尽热情。他一到京全变了,对蓝家庄没一个电话联络,而且一下飞机就被公权邀到天竺路,并未住秋元坊②,一切都会不着了。我急了,写了一封很长的信,在十七日晚同笃义去见他,当面交与他阅览(将来可将信稿呈教)。那时我很诧异,他竟是消瘦了,神志更有颓唐黯然的样子,与平日昂首高声的神情大不相同。他看了我的信后,他开口第一句:“现在我是没法,不牺牲自己,就牺牲党,一两条路只有走一条。’”我的信中曾说到:“必不得已之时,有两途:一解散党,一脱党。”他看到这里连说:“脱党,脱党;很可能,很可能。”又向我说:“这话哲勿说出去,我今后不但不参加国大,也不参加政府,并且连民社党我也抱看戏的态度,自己退出去。”言下若有万分委曲,有万分难言之隐。我们都推测是为党徒所束缚了。这是笃义离京前一晚的事。
那知第二天各方接触了民社党朋友之后,都感到奇怪,原来就连汤住心也并不赞成民社党与民盟背道而弛,徐福<傅<霖也不以为然,卢广声来蓝家庄述说他们在上海开会时的情形说:“冯今白首先反对提名,君劢先生向冯说:‘你唱什么高调,你自己的事(据说冯曾与汪有来往),不明白吗?’冯就堵了口,不敢再说。”卢又说:“在开会时,君劢老说什么宪草,什么条件,什么交换信,我急了,我大声的说:‘不要兜圈了,青年党十五万万,几个部长,我们干脆考虑钱与官,究竟要几多才值得,明朗的向政府说,来得干脆些。’”卢广声这话是在同盟向大众说的,却把君劢的信誉损了,大家一致认为家庭关系占十分之八,党占十分之二而已。
不过,君劢仍是要顾面子的,这几天的种种作派也无非为“面子”二字。东荪给他的信有“民社党交出名单之日,即我事实上脱离民社党之时”。一梁秋水以诗寄君劢,诗已在《新民报》发表,诗云:“多谢故人殷勤意,久甘岑寂旧生涯。愧无三径能栽菊,犹有一畦堪种瓜。漫道鹤雏争腐鼠,却怜彩凤逐群鸦。闲来谁与谋排遣,日过城南卖酒家。”并附以信,信有“今之梁秋水,非昔之梁秋水,请毋相浼”之语,这又使得君劢非常难堪。但是,今天秋元坊已在会议圈名单了。笃义曾去电话,坚请勿提其姓名;君劢则未提名,第一名是汤住心,这简直是等于同蒋先生开玩笑。
另据种种消息印证,政府也觉得把事情干坏了。最初以为拉到了君劢,就算拉到了同盟,所以彭学沛发表谈话,谓民社党参加了之后,已无所谓同盟了,但近来确已感觉是错了。我前四天曾见过张岳军,他问我民社党在同盟中有多少人,我老老实实的答复他:“只有二十个人,但很可能有一半人以上不愿民社党的参加国大而退党。”张似表诧异,我乘机批评政府分化同盟的错误,使第三者都入混水,将来连一个转圜的人也没有,这是呆犇的作法。他表示同意。邵力子来蓝家庄,我同他谈及同盟不参加国大的间题,他说:“参加与否不是问题,问题在参加于国家有益呢?还是不参加于国家有益呢?”此老到〔倒〕还有见解,其言外之意,也就可知。政府保留民盟的主席代表等名额,显然是与前天彭学沛说话时的用意又不同了。张岳军也承认:“君劢只好以民社党名义,直接同政府办交涉。”如果政府发表民社党代表用民盟名义,我们将要反对。我们抱定一个原则:“政府予民社党之代表,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