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廿九日
由渝飞京。同行有史良、陆钦穉。到京后住蓝家庄十五号。九肘即与张君励、黄炎培、沈钧儒、梁漱溟、章伯钧、周恩来、董必武等见面聚谈。
五月卅日
民盟代表聚谈。王世杰、莫德惠来谈。
五月卅一日
送史良至车站赴沪。中午赴邵力子、雷震宴。下午三时与中共代表团详谈。见到蒋给马歇尔英文函及周给马函。
六月一日
上午十时与马歇尔谈一小时余。马拿出调停方案,内容甚简单。主要为执行总部及小组不能解决的问题由美方代表最后决定。马约我劝中共接受此项方案。
六月四日
旧历端午。下午四时同漱溟、衡老同赴鸡鸣寺。寺中直一无所有,只土殿右侧有一茶厅,可以坐看玄武湖。六时陈立夫来访,谈一时半以上。我与漱溟对陈争得面红耳赤。我告诉他,所谓接收主权只能用在对外上,自己打内战,什么叫接收主权?又说;“主权在民才是民主,今天中国主权在党,老百姓才有权向当权党接收主权。”夜九时赴梅园与恩来谈今天情况,知道蒋已与马谈过,马已与周谈过。目前办法,蒋提停战七天,共要求十五天,谈得好就和平,否则再打。我则主张停战应完全停战,不应暂时停战。且谈必全盘,不宜只谈整军与交通。政治军事不能分开。分谈必不能解决问题。十一时返家,义与青年党人谈。十二时外报记者四五人来访。
六月五日
十二时访马歇尔。谈两点;(一)停战时期应延长;(二)问题应军事政治全盘解决。马十二时半赴蒋处,结果停战期由十天改为十五天。二时与恩来、幼椿及莫德惠等见面。六时邵力子来谈,说主战派不止抬头,且特别抬头,时局极为严重。六时半赴美使馆鸡尾酒会。
六月十九日
九日到了上海。十五日回南京。上海忙了一个礼拜。在《文汇报》上有两段谈话,一段是谈是非不谈中立,一段是“今天应该老百姓向党接收政权,不是政府用武力向老百姓接收主权”。这两段话引起了反响。六月十日,《中华时报》上左舜生一篇社论《中立与公道一一请教罗隆基博士——》大事攻击。这篇文字由中央社广播全国,中央社报纸转载。这是青年党拿了政府津贴报账的文字,不值【得】注意。同时亦感中国政党政治道德水准之低也。
回京后,民盟人与政府及中共代表都谈过几度,但解决问题的希望仍甚微。十六日曾与马歇尔面谈一度,只知问题困难甚多,和平不可乐观而已。
本市报纸又发现左舜生的谈话对个人攻击,依然是为人利用,而左则有以报命而已。
上午民盟自己商讨时局。一下午三时与恩来商谈,劝其对所谓“最后决定权”一点让步。他己答应电延安请示。五时与王世杰谈。七时约美友Rosanger及Fairbank夫妇游玄武湖。昭抡夫妇及钦穉同往。十一时左右曾一同往夫子庙中华戏茶园听清唱。生平久闻的夫子庙歌女情况,今日第一次目睹。中国余<娱<乐生活水准之低,令人可怕。
这两天形势紧急到了极度,因为离停战期只有两三天了。大家总想在这短短几天内找一条和平的道路,但方法非常少,我目己亦感悲观。
有人自上海来,说上海刊物报纸已总动员在攻击我,这真正小题大做了。
六月二十日
郭沫若先生从上海来,亦是为奔走和平。他告诉我在报纸上受到的攻击,彼此大笑。“他们硬把我要看成火车站上提行李的工人”,我说了这话,郭莫明其妙这话的用意。我说:“他们认我是戴红帽子的人“,大家都笑了。
下午与政府方面代表在国民大会【堂】茶谈。结论是要求政府延长停战时期,要求中共接受美方有最后决定权。关于最后决定权一点,我报告颇详。
六月二十一日
早八时半与君劢同去看马歇尔,说明中共对执行小组调查权的让步。晚又与民盟代表同赴梅园新村巾共代表团交换意见。重要主张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