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朴斋致张澜 (1946年11月20日)
范朴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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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张君劢 , 张群 , 书信 , 国共和谈 ,


表老:


  昨晚手函敬悉。十六日曾有长八页一函告近况,度已达览。君劢内逼于弟妹,外逼于(蒋匀田)二三功利之党徒,已不能自持,所谓上书求保证,所谓条件,只不过为全面子计而已矣!在沪在京,曾屡相劝,两日前且作一数千字之长函(有稿存留,见面时面陈一览),当面交其阅览。所以劝告之者,婉切而尽。君劢阅后,初则赦然相对,继乃泫然欲泪,谓今日之事,只有两途:一则牺牲党,一则牺牲自己,其决定为使党参加,自己则不参加国大,亦不参加政府;更谓将退出民社党云云,其表情似极有难言之苦。由沪至京,只三日未见,竟突然清瘦,脸色亦复黯然,知其理欲交攻之际,有痛苦不堪者。君劢命叶笃义前日飞平晤东荪,据言民社党之进退,仍将由东荪作最后决定,故尚有一线挽救之望。笃义甚好,固坚主应与民盟一致者,此去或有良好结论,因作一函托笃义嘱面致东荪。函中大意,则劝其坚定态度,以救世道,救民社党,更救君劢,冀能略生效果。惟今日闻之卢广声言,民社党中执委会不赞成参加国大及政府者实居多数,赞成者只二三人耳,而以蒋匀田为最。孙宝毅谓人日:“蒋某乃民社党中之刘东岩。”尤可异者,如汤住心①,如徐福〔傅〕霖,据言并不主张参加。果也,则主张参加者主要为君劢,只甘心为家人牺牲,真令人痛惜!至于君劢,若以民社党名义离民盟(如此做亦只是弄狡猾而已)而参加国大及政府,居盟对民社党之关系,自当根据调整盟内党派办法所规定办理,无所用其客气。不能行法,何以维持纪律?衡、钧、努、申诸公均同此意见。惟此刻尚有一缕之维系,均不欲予之以刺激,故只持缄默态度,静以待之。依愚推测,挽救恐已甚少,但看北平之最后一付药矣!关于北平情形,漱溟来渝必有详细报告,此刻尚未敢作揣测之词也。君劢如此,使我精神上非常痛苦,数日来闷愤交并,莫可名状。一线希望,只在东荪。倘仍失望,则世所谓道德名望之士,均不过姑有是说而已矣!政治运动中如我辈者,只不过以血汗作人猎名取利之资本耳!在我决不寒心阻气,然而寒心阻气者必有人,是君劢此举对道义上所负责任,一尤重于政治上之责任,此诚不可恕之事也。(假使君劢已不可救药,则东荪、笃义、宝毅及若干民社党之同盟同志,即将声明脱党而专为盟员,虽与君劢以难堪,亦顾不得。总之,此次之事不能含糊了之,一切已有布置,且均如公之意,请放心。)此次以公之迟迟未来,对内对外均不免误事,但已不可补救,他日见面再说。所幸近日盟内气象已甚好,每天一次座谈会,解决之事甚多,均留待二中全会通过,一切比我初来时大事进境。《民主报》之事,亦在今日座谈会决定,嘱我通知特老,务请设法维持一个月,即将筹款接济,不使失望。因仓卒来不及,虽有计划,钱不能立到手,所以请维持一个时期方好措办也。祈转达并望勉策报馆同人,必须大家努力耐苦,撑过此一难关,切叩,切叩。


  公在漱溟来后,务请邀约漱溟一道到沪,此亦今早中委座谈会一致之意见,嘱我转达,即请公转知漱溟,此间同人全体盼之甚殷也。因君劢事一刺激,大家颇有警觉,不复如前此之精神散漫。惟所应商决进行之事,非常之多,而尤其为关于整理方面之事,非公来不能决,亦非公镇不住。一切一切,漱溟知之甚详,请一询之即知,不复具述。关于时局之事实,在〔再?〕不便在信中详说,但有三句话请公玩味其言:一、中美商约已定(何需乎有中共之联合政府);二、马歇尔也不赞成中共参加行政院(不是国府);三、民社党既【被】拉拢并已达到最初之目的,近日国民党方趾高气扬,以为成了大功。中共被排,本其预定计划,问题在同盟今后之应付持何态度,应如何整理盟务,已临到必须从新检讨决定之时,故公有二来必要也。我曾会过张岳军,我告诉他:“分化同盟,是政府做错了,一定想拉同盟下水,更是政府做法太犇了。”意与公所发表之谈话相同。他说:公如东下,当谋一谈。我们主张不可变,但亦不得不善于应付,四川许多同志之安全,我们不能置身事外也。会他结果尚好,容俟他日见面再详报,一信中不便多说。手颂


大安 


名心叩【十一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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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汤芗铭字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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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日期: 1946年11月20日    来源: 张澜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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