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解放前夕,1949年春夏之交。
地点:上海虹桥疗养院人物:张澜,民盟主席,70多岁,长髯布衫,执手杖。
罗隆基,男,民盟中常委,50岁左右,衣冠楚楚,眼镜。
王医生,女,主治医生,40多岁。
甘特派,男,国民党特派代表,50多岁。
[幕启:张澜静坐于病房,凝看窗外。背景音乐中,罗隆基兴冲冲上。]
罗隆基:(扬着报纸上)张表老,张表老,好消息呀,好消息!
张澜:努生,看你那个高兴相,什么好消息呀?
罗隆基:北平和平解放了!
张澜:(抓过报纸看)1949年1月31日,中国共产党和平解放北平,国民党华北剿总司令傅作义投诚起义,千年古都免遭战火,回到人民手中。共产党了不起,毛泽东了不起,我早就说过,得天下者,毛泽东。
罗隆基:你这川北圣人,神算圣算呐。
张澜:这是历史的必然,得民心者得天下嘛。
罗隆基:这下,国民党蒋介石南京政府已是摇摇欲坠,金陵王气快黯然收场了。
张澜:大好事大好事!老夫聊作少年狂,咱们到外面庆贺庆贺去!
罗隆基:(欲同张朝门走,幕内传来枪响声,突然止住)出不去呀,我的张老表。别忘了咱们早已被国民党软禁在了这上海虹桥疗养院,你看,外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上海笼罩在白色恐怖中啊。
张澜:那,我们去院子里走走。
<两人欲出门,王医生上。>
王医生:张先生,罗先生,一位自称从南京来的甘先生要拜见你们。
罗隆基:南京来的?
张澜:不见。
甘特派:(上)张主席,罗常委,我甘某受国民政府代总统李宗仁特派前来拜望二君,同时一并送来医疗和营养费。
<王医生下>
张澜:国民党的钱我领受不起,请收回,要求放我们出去。
甘特派:出去?好说好说。我这次奉命专程来请二位民盟领导出面调停国共两党之间关系,平息国共两党之战局。
张澜:哈哈,国民党为了苟延残喘,就想到了我张澜,想到了我民盟。
甘特派:那倒也不是。民盟作为中国第三大政党,在各民主党派中是最合格的“调停人”,张先生在中国的巨大影响力,国共两党莫不称道。想当年重庆谈判,张主席不是亲自去机场迎接毛泽东,促使国共和谈吗?
张澜:可惜的是蒋介石背信弃义,撕毁和谈协议,发动内战。
罗隆基:同时,对我求民主、反内战,手无寸铁的民盟下毒手。派国民党特务在昆明暗杀了民盟中共委员李公仆,闻一多,在成都打伤了这位张主席。
张澜:蒋介石独裁之至,于1947年10月将我民盟宣布为勾结中共投靠苏俄的“非法团体”,被迫解散。对中下层盟员中有反对言论者,一律“格杀勿论”。
罗隆基:(慷慨激昂,演讲状)但是,民盟斗士不畏死。正如闻一多先生演讲中所说:“我们不怕死,我们有牺牲的精神!我们随时象李公仆先生一样,前脚跨出大门,后脚就不准备再跨进大门!一个李公仆倒下去,千千万万个李公仆站起来!”
罗隆基:我们要做红烛,要做吼狮,做民主的斗士!
张澜:不到3个月,民盟恢复了,我们公开举起了“联共反蒋”,“推翻国民党统治”的大旗。
甘特派:唉呀呀,这都是过往之事,还望张主席海量,芥蒂勿提。以国家为重,出面调停国共眼下之大事,希望两党能达成“划江而治”。
张、罗:什么?“划江而治”?
丁惠康与张澜的患难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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