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九年九月六日上午张淑延走访了叶笃义同志,询问了一九四七年民盟被迫停止政治活动的经过。
据叶笃义同志讲:一九四七年五、六月份蒋介石对民盟的压迫就已开始厉害起来。那时民盟总部设在南京,特务经常光顾,国民党提出要民盟解散。十月二十八日召开了一次会议有史良、沈钧儒、黄炎培、表老、张云川、我、章伯均等人参加讨论。黄炎培用铅笔写了一个小条给表老,小条上写着“自动解散”,表老将小条给到会的同志看了。会议上决定派我与黄炎培两人到南京与国民党谈判,我先一天到南京住在我弟弟家。黄炎培是第二天到的,住在他儿子家。我们找邵从恩了解下情况,我们又去见了美国的司徒雷登。当时是想通过司徒雷登给国民党做工作,帮助说话,因为当时对美国还存有幻想。他对我们(我、黄炎培、罗隆基)说要我们光荣解散,在此期间国民党颁布了民盟为非法组织,并要全体盟员登记,形势比以前更进一步,我们去见司徒雷登和国民党的陈立夫,司的意见不变,陈立夫不见我与罗隆基,只见黄炎培。黄炎培与陈立夫一起拟的公告,公告一字不让改,就这样我们把公告一字不变的带回上海。(十一月六日)我们回上海时,集益里已布满军警和特务,我们住的楼下客厅里记者、特务、军警都布满了。在这种情况下,当天表老召集了会议,在会上史良、沈钧儒、张云川有不同意见,认为条件太苛刻。表老一直沉默没有发言,听大家的意见,罗、张、黄则认为可以(即同意),一方面黄与陈拟好一字不准修改,改动一字则公告无效,一方面考虑到不是几个领导人被捕的问题而是上万的盟员则要登记,暴露地下盟员的身份,受到控制,遭害,不登记就成黑人也会受害。为了全盟人员安全,不容犹豫。黄、陈已定好不容改变,在当时情况下只好公布解散,同意公告。当时我将公告给记者发表了。公告发表因表老是主席,所以用表老的名义。公告发表后表老很痛心,第二天授意要我代他起草一声明,很短。我写好以后给表老看了,表老叫我第三天(八日)拿去发表,我拿到各报社,当时上海各报社都不登,只有苏联当时在中国上海用中文写的一份小报名字大概叫“时代日报”。我记得有“时代”两个字,你可去查查。我记得有几句话是“余以极其沉痛的心情宣布民盟解散……今后全体盟员仍要继续为民主、和平而奋斗”。黄炎培在民主促进会的内部 刊物上以《我与民盟》为题写过,我记得很清楚印象很深的两句话是“我自发之,我自收之”。
以上是当时的实际情况,我供家属弄清问题,请不要引用。不是要追究谁的责任,把事情弄清就行了。
发表日期:
1979年9月6日  
来源:
张澜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