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劢等人以《再生》为阵地推出“修正的民主政治"和“国家社会主义"方案
徐觉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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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张君劢 , 国家社会主义 , 民主政治 ,

现代中国著名思想家和政治家张君劢(1887一1969)清末留学日本,入早稻田大学攻读政治学,辛亥后两度赴德研习哲学,具有深厚的西学素养。他早年追随梁启超,民国时期投身政党活动,30年代组建国家社会党。战后起草《中华民国宪法》,有“民国宪法之父'的美誉。他崇尚英国议会政治与德国哲学,一生徘徊于学术与政治之间。


“九一八'事变后,民族危机加深,国民党政府又昏庸无能,张君劢欲求民族复兴的“一条新路',竭力倡导国家社会主义思想。他联系了张东荪、罗隆基等人,1931年10月于北平发起组织“致中华民族于复生'为宗旨的“再生社',次年5月20日出版《再生》月刊,从事国家社会主义的宣传活动。《再生》创刊号发表署名“记者'实为张君劢、张东荪等人撰写的长篇文章《我们所要说的话》《我们要什么样的制度》以及后续发表的《国家民主政治与国家社会主义》等文章,提出了“改造吾国为近代国家之整个计划之最高原则'的国家社会主义方案。


张君劢等人认为,外患日益严重,在国家困难时期国民必须养成以国家为中心的政治观念,必须举国一致,一切以国家民族利益为出发点。他们认为,“民族观念是人类中最强的。阶级观念决不能与之相抗。无论是已往的历史,抑是目前的事象,凡民族利害一达到高度无不立刻冲破了阶级的界限。日本人压迫我们到这种天地,虽平日在对抗中的资本家与劳工,平日在仇视中的人民与军队,亦都不由得不联合于一气,从事于抵抗'。因此,“马克思想以阶级作大的横断而有以打破民族国家的纵断,实是一种迷梦',有民族的纵断而能冲破阶级的横断,却未有阶级的横断而能推翻民族的结为了民族复兴,需形成举国一致并能协调各方面利益关系的局面,以国家力量使民族有一体之自觉,社会尽协合之机能,个人得自由之发展”为总原则,并据此提出政治上“修正的民主政治'和经济上“国家社会主义'的两大基本主张。


1927年,张君劢开始翻译拉斯基的《政治典范》一书。他在《赖斯几学说概要》中写道:“现代之政治家可以代表英国者,舍菲滨协会(即费边社)之槐柏(即韦伯)夫妇、工党之麦克洞纳(即麦克唐纳)氏,基尔特社会主义者之柯尔氏,与新进学者赖斯几(即拉斯基)氏外,无可他求矣。我所以独好赖氏者,槐氏等专为政治上一种主义鼓吹,而赖氏于政治学有全系统之说明,故继承陆克(即洛克)、边沁、穆勒之正统者,殆赖氏矣乎。'拉斯基的思想有明显的社会主义倾向,张君劢对他的多元主义国家主权论尤为赞赏,认为这种国家观实现了在国家、社团和个人之间的调和。拉斯基一方面强调个人权利,但又强调这种权利是在“国家组织之下';他支持保有个人财产,又主张进行分配制度改革来减小贫富分化;他反对以职工大会取代议会,但又主张职工代表参与国家大政。这些思想都与张君劢等人的政治思想不谋而合。

张君劢的“修正的民主政治',用他自己的话说,乃是一种“调和'和“折中'的政治形态,即在自由与权力之间,“求得一中道'。为了求得这一“中道',张君劢首先给自由和权力划出了他所理解的范围。在他看来,自由是对个体而言的,而权力则主要是对政府而言的。前者重在个人的自由发展以及生命财产等权利的保护,后者则重在政府的行政效率。他认为,为了使“个人享有自由',必先做到如下3点:(1)用宪法的形式保障人们“思想言论出版信仰种种自由';(2)建立健全的选举制度;(3)国家权力机构采取“权分立之制”,设立“独立的法官',用司法独立的形式保障民众各种自由权利。至于权力方面,张君劢为了提高国家地位和政府行政效率,提出了一个包含11条款的政体组成方案。这一方案的要点主要在如下4个方面:(l)各个党派需“牺牲党见',并由各党派领袖组成“举国一致之政府”;(2)强化政府的行政权力;(3)建立一套超越党派之外的文官制度,避免各党派对行政的干预;(4)加强专家在政府决策中的作用,使行政“趋于专家化或科学化”,从而避免以往“政客操纵'之弊。从上述内容看,似乎张君劢在自由与权力之关系上确实找到了一条“中道',而且他自己亦说过:“一个国家对于自由与权力,仿佛人之两足,车之两轮,缺一即不能运用自如。'但头际上,他在自由与权力之间,非但没能做到“调和'与“折中',而且明显地倾向于权力一端。在他看来,国家相对于个人具有优先性,不是国家服从个人,而是个人服从国家,即所谓“不应以个人驾国家而上之'。


在他看来,民主政治的建立,必须具有两个先决性的条件:一是个人自由,二是社会公道。二者缺一不可。一国之中,人民千千万万。各人的才智、思想、职业和境遇大不相同,政府无法用一种统一的方式使其平均发展,而只能听任他们在其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自由发展,各尽所能,各得其所。倘若政府干预,则是对个人才能的扼杀,所以民主政治的第一个条件是“发展个人自由'。然而尽管各人的出身、境遇和职业不同,但其生活水平、受教育的机会、就业机会和参与政治事务的机会,应求得相对的平等,因而民主政治的第二个条件是“社会公道',而“社会公道'之实现主要在经济领域,而途径便是“国家社会主义下之计划经济'。在张君劢看来,为了在权力与自由之间求得一条“中道',就必须介人“社会公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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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日期: 2018年4月5日    来源: 学林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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