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澜在教育的实践活动中,极力鼓励女子教育,显现于其间的女子解放思想更是不容忽视。张澜在创办女学的过程中带领师生进行过多次有关反封建的维护女权的运动,这些运动有力地推动了四川地区女性解放运动的发展,同时也培养了一批先进的女性,促进了当地社会风气的转变。
初创女塾及女中 顺应历史潮流
1.创办女塾,举步维艰
在清末,川北重镇的南充也同其它城镇一样,聚集着封建官场的腐朽气息和各种陈规陋习。在教育方面,虽然八股程式早已废弃,要求废除科举的呼声日高,但此时旧势力仍很顽强,学堂的学制与课程仍然陈旧,女子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接受教育是相当困难的。女子还有缠小脚的陋习,它严重摧残了女子的身心健康,同时也束缚了女子参加社会经济生活的自由。清政府迫于国内外要求教育改革的压力,于1907年3月8日颁布了两部有关女子学堂的章程,分别是:《奏定女子小学堂章程》和《奏定女子师范学堂章程》,并修订了1904年1月颁布的相关学制,明确规定了女子学堂分为初、高两等建制,学制各4年,凡是女子学堂学生,一律禁止缠足。至此,这两部女子学堂章程终于以国家法制形式,局部承认了女子教育的合法地位。
张澜闻此章程后,顿受鼓舞,更加坚定了他原本要通过办女学来解放女性的决心。1907年春,张澜从成都返回南充后,便立即与林维甘等人筹划,要在县城大北门创办端明女塾小学。在当时,女子上学虽然在一些大的城市中已较为普遍,但在闭塞的南充小县城却还是一件新鲜事,一般人家都不愿送女子入学。甚至还有当地的顽固守旧人士把“败坏风气”、“大逆不道”等帽子一顶顶的扣向张澜,这样一来当地的女子更是不敢到张澜办的学校中读书。为了冲破这个困境,张澜首先把自己的大女儿、二女儿送进学校接受教育,并且亲自登门拜访一些当地相对开明的士绅,劝说他们送女儿去学校读书。这些士绅素来敬仰张澜学识渊博,为人正直,最终打破顾虑,送女儿入学。在具体的学校教育活动中,张澜带领端明女塾打破了许多封建束缚,女子得到了空前的解放。张澜发动中小学生,组成宣讲队,四处宣传女子上学对女子本身、家庭和国家的好处,同时介绍成都等地女子上学的情况,鼓励当地女子也接受正规的学校教育。在女塾里,他让女生解下缠脚布,组织她们踢毽子、荡秋千,展开体育活动。在张澜和众师生的共同努力下,经过长时期的艰苦卓绝的工作,端明女塾的第一个班级于1907年夏天终于形成,由此诞生了端明女塾的小学初级部,这便是四川省女学的开始。
当时清朝所颁布的一些教育章程有其进步性,但最终还是强调“忠孝”二字,即古时的“君为臣纲”、“父为子纲”之封建伦理;两个女子学堂《章程》则是以突出“夫为妻纲”的理念。总之,它们都是为封建统治服务的,对社会和个人发展缺乏综合的考虑。然而,张澜所办的女学,就是要突破这一藩篱,以教授社会性课程为主,谋求个人的全面发展。张澜在女塾中聘请县里德才兼备的人教授课程,如胡德宣讲授地理课程,邓克钦讲授数学、图画课程,王焕廷讲授说文课程,何淦侯讲授经学课程。张澜在女塾日常的管理过程中,坚持实行“教育与劳动相结合”的方针,要求学生不仅学习书本上的知识,还必须参加的学校公共劳动,如值班煮饭种菜,以培养学生的自立能力。到了民国2年(1913),端明女塾又率先开设职业部,开办缝纫科,继而开办蚕丝科、织布科、织袜科,学生学习职业知识,掌握一门手艺,以便她们将来毕业后能为南充实业自治服务的同时,又可以较好地解决了她们的就业问题。端明女塾在张澜与各位老师的悉心呵护下,经过一段时间的示范教学,学风纯正,女学生普遍努力学习,学业成绩非常的优秀。这一现象在川北地区开创了女子入学的先河,使社会活动风气为之一变,民风大开,受到了社会的广泛赞誉。随着入校求学的女生逐渐增多,对接受更高层次教育的需求不断上升,端名女塾由小学扩充为中小学。
2.女中形成,进一步解放女性
办学就是要解放妇女,张澜决心首先对中国数千年的封建传统发难,他想要做的第一件事是让女学生能堂堂正正上街走路。在当时的社会里,有钱人家的小姐上街坐轿,清贫人家读书的姑娘上街只能步行,为了躲避不必要的非议,她们总是躲躲闪闪快步而行。
有一天,张澜召集全体学生集会,并大声告诉同学们说:“同学们,一起跟我上街去!”学生们听了大吃一惊,彼此面面相觑,呆在那里不敢走动。张澜大声对同学们说“男子可以上街随便逛,为什么我们女子就不能,几千年的封建禁锢,我们要打破它,今天就从这件小事上做起,同学们鼓起勇气来,跟我走!”完话,他带头走在前面,形成一股巨大的吸引力,于是她们三五成群地走在他的身后,朝前走去。张澜不时回头对她们说道:“不要怕,勇敢点!”一群女生,在张澜的带动下终于消除了她们的自卑和胆怯,冲破旧礼教的束缚。从此她们就理直气壮地在大街上行走了。
张澜针对女子缠足的事情,针锋相对的办起了天足会(先叫放足会,劝妇女放足,后来放脚的人多了,才改称天足会,“天”是天然、自然的意思。该会不许小脚女人参加),并先从自己家里的女儿做起。天足会经过张澜的培养与强有力的支持,在校内外取得了明显的效果,她们中间的女性都响应号召放开了脚,不再缠足了。
女子在大街上行走与放足只是为解放妇女运动开了个头,整个事情的成功还需要继续深入下去。为了将女学生组织起来,加强自我保护的能力,他又向学生提出成立学生自治会。他的号召立即得到了同学们的积极响应,学生们立即进行筹备。自治会成立的那天,轰动了整个南充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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